南山月

多情谁似南山月 特地暮云开

【灿丧】福气

   每次他们赤裸着相拥的时候刘丧都执着于汪灿的伤疤。他会用柔软干燥的嘴唇轻轻贴上那些横亘在汪灿躯体上的、象征着去日苦多的伤痕再缓缓摩挲,落下一个个破碎热望的吻,带着些怜惜的意味。可大抵爱就是这样,一人对另一人怀有一种莫须有的哀怜——尽管那哀怜毫无必要。


  汪灿的那双狼一般的眼睛乌黑且深沉,每每这时候他就垂下眼帘,看着刘丧,看那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青年低着头,吻他的过去、吻他的伤。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皮肤,似乎是要透过伤疤去吻他千疮百孔的灵魂。


  他的弟弟察觉到他的目光,就抬头对他轻轻笑一笑,然后他就顺势一手托着刘丧的后脑吻上他的唇。


  这算什么呢。


  有些情感单单用爱情来解释似乎显得低俗,刘丧想他和汪灿的关系没有那么轻浮。他们是双生子,自在母亲腹中诞生的一刻起血脉就将他们紧紧相连。即使往后二十年天各一方,也不妨碍他们的血缘纽带缠绕周身。他们是最亲近的兄弟也是最亲密的爱人,这难道不是更美妙的关系吗?


  刘丧也想到几天前拜访吴山居时与吴邪的几句闲谈。


  汪灿是个很温柔的人。彼时刘丧刚说出这句话,吴邪就对他投去了一言难尽的眼神。即使吴邪最后也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言语上的评价,刘丧还是轻而易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“你有事吗”几个字。也是,估计不管是见过汪灿的,还是压根没见过只听过些许传闻的,都不会觉得汪灿是个温柔的人。


  但刘丧不在乎。


  刘丧看过汪灿望向他人时眼睛里的睥睨和漠然,也看过他哥突然回过头看他时,陡然柔和下来的目光;看过他哥手握利刃杀人,也看过他哥坐在沙发上拿一把水果刀给他削苹果。汪灿的灵魂冰冷、怨怼,只挑挑拣拣得这两分温柔,全数给了刘丧。


  刘丧,你在想什么?汪灿微微沙哑的声音把刘丧唤回现实,刘丧听出哥哥的语气有些不满,好像在责怪他的走神。但那双盯着他的、乌溜溜的大眼睛偏偏又藏着柔和,仿佛对弟弟有一份天然的纵容。


  没什么。刘丧笑了,他倾身抱住汪灿,下巴搁在对方的肩上。


  哥哥,哥哥啊。刘丧叫着他。真的,能找回你真是我天大的福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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